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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天给予的末路-第2章 遇见 ne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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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月前

上课铃响起，又是一节课的开始。 潇寒稍微整理着被揉乱的长发，想着要是短发就好了，平时也不用这么麻烦，也不容易被人误解成女生。 对啊，说到底当初为什么自己要留长发呢？ 潇寒双手托腮，翻找起脑海里的记忆。 想起来了，是因为妹妹，自己跟潇莹并不是彻底没有交流。 是在好久以前，初中的样子，潇莹说“希望自己能留长发”结果自己不知道怎么的，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，也是从那时开始就再也没有剪回短发了。 到现在已经早就习惯了，现在想起了是不是该剪回短发。反正现在跟妹妹已经不再亲密了，但要是突然剪成短发会不会显得很奇怪？ 剪还是不剪呢？要不去问问妹妹？还是算了吧，最近都没跟潇莹说过话，问的又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事，会不会显得自己很矫情。 不想了，不想了，长发就长发，自己也懒得去管了。 广播的铃声响了又响，在冬天正挂天空中央的太阳，带来不了丝毫温暖，仅仅是带来光亮。 潇寒收拾起课桌上的书本，该去食堂了。 每次吃饭也都只有自己孤零零地坐在角落，但有时候苏逸会坐过来。 理由说是什么。 “看你太过于可怜了。” “全食堂就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。” “所以我就过来陪陪你。” 自己有说过要他陪吗，真是有够闲的，真是的。潇寒有些鼓起脸蛋。 本应该去食堂的潇莹不知何时站在了潇寒课桌旁，看着潇寒一幅呆萌呆萌的发呆样，心里有些不舒服。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哥哥在想着其他人，明明女生这边自己把控的很好啊，应该不会有谁会接近哥哥。 那就是男生了吗？哦，想起来了，是那个苏逸吧，上午看到跟哥哥说了几句话，还摸了头。 “哥，我笔没墨了，拿根笔芯”没等潇寒反应过来，便蹲下身，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东西，但目标似乎并不是笔芯。 “诶？哥哥怎么会有这个”一个小礼盒被翻出来放在桌面。 “一般来说都是送给女孩子的吧，还是说哥哥有想送的人了”明明是与平常一般的语气，潇寒却听出了一丝的寒意。 “苏逸送我的，我打算还……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。 “苏逸为什么会送你这个”卸了平常的伪装，语气变得冰冷，潇莹眼中透露出莫名的偏执。 “不知道”潇寒心中突然一紧，他感觉现在的妹妹不对劲。 “不知道？他为什么会把送女孩子的东西送给你？” “不明白吗？” “把你当作女生了”这句话像把重锤砸在潇寒心底，潇莹知道哥哥他可是很讨厌别人把他当作女生的。 潇寒讨厌不男不女的自己，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，心理和生理都是男性的潇寒变很不喜欢，别人把自己当作女生看。 “不是这样的，他只是……只是把我当作朋友而已”潇寒下意识地否认潇莹的说法，但话到嘴边又猛然发觉，苏逸根本没有足够的动机来支撑他的行为，除非真如潇莹所说。 诶？哥哥居然会帮别人说话了，果然就应该好好地注意着哥哥，这才没多久哥哥就快被拐跑了。 不刺激下哥哥的话，哥哥是不会好好跟别人保持距离的。 “只是当作朋友吗？女朋友还差不多。” “居然会用自己这幅身体去勾引男人吗”冰冷的语气中带着嘲弄，尖酸又刻薄。 眼底弥漫起雾汽，潇寒唯独不想被自己的妹妹这样说，不想让妹妹用另类的目光看待自己。 潇寒死咬着嘴唇，努力控制着泪珠不想让其落下，又垂着头不想让潇莹发觉，死压着声音的哽咽开口。 “抱歉，对不起，是我的问题，以后不会这样了”只要认错就行了。 “哥哥想明白就行了”潇莹嘴角勾起个弧度，满意地揉了揉潇寒的头，转身离开。 头部被揉的晃动，终是让泪珠从眼眶落下，溅湿了作业本。 不过转身的潇莹终是没能发现，顺手把小礼盒拿起，准备扔进垃圾桶。 教室里的人走得都很急，似乎每日个人都在赶时间，到现在便只剩潇寒一个人留在教室。 潇寒抽出几张纸巾，擦去眼角的泪珠，努力地把心情恢复平静后，这才动身往外走。 站在过道没有往食堂方向走，反而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。 但就是这个转身，潇寒看到了现在不想看到的人——苏逸。 泪水又重新涌上来，如断线珍珠般，摔落在地上。潇寒垂着头，没去看他，快步从一旁跑开。 看到全过程的苏逸知道自己或许给潇寒惹麻烦了，也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面对潇寒，最后在脸上挤出个笑容，刚准备打声招呼，就看到潇寒从一旁跑开，整个人就楞了一下，把举起的手缓缓放下。 苏逸原本打算等潇寒一起吃饭的，结果看到潇寒和他妹妹的状况好像越发不对劲，但又听不清晰。 看到潇莹准备转身，自己便躲了一下，所幸对方根本没往这边看，但往反方向走的潇寒就跟自己直接碰上了。 苏逸现在心里堵得慌，或许自己该追上去。苏逸在原地往着潇寒离开的方向楞了半天，最后叹上一口气，往食堂走去。 没有去食堂的潇寒，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地点——天台。 学校的天台是锁着的，但潇寒却可以凭借一米六的身高，娇小柔软的身体从缝隙中穿过去。 又下雪了…… 潇寒呼出一口白雾，背靠着天台的围栏缓缓坐下，双手环膝，把头埋在大腿上。 泪珠在脸蛋上留下痕迹，沁湿了蓝白相间的校服。雪才刚下，还很小，顺滑的头发上增添了点点银色。 潇寒讨厌这样的自己…… 讨厌懦弱的自己…… 讨厌动不动就流眼泪的自己…… 讨厌只会躲在角落流泪的自己…… 讨厌长着女相的自己…… 讨厌自己…… 讨厌…… 讨厌…… 寒冷的冬天本就不该长时间待着外面一动不动，更何况是体质虚弱的潇寒。 身体有了寒意，泪水像是流不尽般，不断浸湿着衣物，然后变得冰冷。 潇寒不想动一直待在原地，身体感觉到冷，也只是感觉到冷，没有产生其他想法。 肚子咕噜叫了一声，紧跟着视线开始变得模糊，伴随着眩晕感，潇寒将手伸进包里——没糖了。 低血压又犯了，潇寒想从地上站起，但视野变得全黑的那一刻，平衡感也同时缺失，身体无法控制地倒向一边，侧躺在地面。 用不上力……潇寒努力撑起乏力的手臂，最后还是摔倒在地面。 思维变得模糊，潇寒缓缓闭上双眼，在无人的角落…… 雪还在下…… 铃声在校园中回档，下午的第一节课。苏逸看着潇寒空着的座位，心里有些发慌。 不好的预感不断从胸口涌出，很熟悉，在妹妹去世时的那天也有过。 突然的急躁涌上大脑，苏逸的视线在教室里来会扫视，最后锁在潇莹身上。 你不关心现在你哥在哪儿吗？ 潇莹肯定知道潇寒不见了，苏逸敢如此锚定。 苏逸将视线移开，看向正在讲课的老师。思考了一下，举手的同时站了起来。 “老师，潇寒没来上课。” 被突然打断讲课的老师神情有些不满，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起立的优等生，又随意地扫过空座位，满不在乎地开口。 “哦，知道了，我会跟班主任说的”继而转过身，指着投影屏幕。 “同学们，这道题……” 满是敷衍的回答让苏逸更加心急，坐下后早已无心听讲。 心里想着潇寒可能会去哪里，潇寒没走去食堂的楼梯，走的是另一侧的楼梯。 这层楼是第五楼，最高的一层了，所以只能往下走，教学楼里又没有空房间什么的，潇寒会去哪呢？ 是会在花园、操场、球场什么的地方吗？还是说回家了。 苏逸往窗外望去，雪下的越来越大了。 苏逸想起那一侧的楼梯可以去往天台，但天台早就锁上了，以潇寒那身体估计也撬不开。 苏逸最后只能叹上一口气，作为学生能做到的，终究还是太少了…… 潇莹把书收进课桌，准备好下一堂课的教程后。少见单手托腮，望着窗外，想着刚上课时的那一幕。 苏逸怎么对哥哥这么上心？图什么呢？我哥可是男孩子诶，是想娶回家吗？ 想着潇莹嘴角微微勾起，又马上平复下来。 就算你真想娶回家，哥哥他同意吗？还不了解哥哥？瞎着急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很愉悦呢。 以哥哥的性子估计会回家，算着时间现在应该到家了吧。 真的好想现在就回家，想马上见到哥哥…… 想看到体弱的哥哥躺在床上哭泣的样子…… 想不经同意就打开反锁的房门…… 想看到哥哥脆弱的一面…… 想看到哥哥令人怜惜的哭泣…… 想看到哥哥被抱在怀里，可怜乖巧的样子…… 这样的哥哥真的好可爱，好像欺负他，把他惹哭再把他哄好。 再慢慢让哥哥依赖上自己，离不开自己，想乖巧的小狗一样，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。 这样的哥哥，没了自己一会活不下去吧…… 只是想着这样的场景，潇莹就感觉电流在体内乱窜，呼吸急促，心跳加快。 “你知道你哥在哪吗？” 突然的问话打断了潇莹的幻想，抬起头看见一脸冰冷的苏逸。 “你很关心我哥？” “作为妹妹，都没我这个朋友关心吗？” “你不了解他，哥哥他回家了”这个女人说的话怎么这么令人火大，苏逸想到。 “这么肯定？” “以前发生一些事情他都会回家。” 苏逸刚想开口，广播中铃声大响，刺耳的铃声让苏逸有些烦躁。看着潇莹的眼睛，一字一顿地开口。 “最好如此”说完便朝自己座位坐去。 这个苏逸真的令人厌烦，潇莹想着。 苏逸心神不宁地往向窗外，雪还在下，已经在地面铺起一层雪白。 上第一节课的老师坐回办公室，突然想起潇寒的事，便准备朝班主任说上一声。 班主任走在去学校的路上，注意到包里手机的电话响铃，便掏了出来。 “喂，王老师，有什么事吗？” “哦，我明白了，我会找他家长问一下的。” 挂掉电话后，班主任在联系人里找着潇寒父母的电话，嘴里小声嘀咕着。 “一天天的，尽知道给我找麻烦。” 电话接通了。 “喂，是潇寒爸爸吗？” “是这样的，潇寒没来上第一节课，不知道他人去哪了。” “哦，嗯嗯，好。” “不用管吗？确定他回家了吗？” 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？初中的时候经常发生？” “这样啊，那你们得好好教育一下他，别让他这么做，会让老师担心的。” “出事了，也不好向学校交代。” “没事，没事，不费心，不费心。” “既然确定在家里，没其他事，我就挂了。” 班主任把手机揣进兜里，在雪地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，雪马上就快没过脚背了。 “这家伙，怎么跟他妹差距这么大呢。” 班主任这样抱怨着，走向学校。 上完第二节课，雪小了很多。 苏逸站在走廊看着不断飘落的雪花心中的不安越发浓厚，生怕那最坏的结局成为现实…… 潇莹在窗边伸出手，看着在手心缓缓消融的雪花。哥哥你现在干什么呢？应该很饿吧，是在睡觉吗？好想现在就回家。 少女用钥匙打开通往天台的铁门，踏上无人光临的角落。 少女没有穿校服，服饰精致又不冗杂。小步踏上天台，望着不再下雪的天空，伸了个懒腰。 某处人型的凸起，吸引住少女的目光。 少女慢慢靠近，一时间脑海里闪过种种可能。 少女在凸起前蹲下，甩开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，用手抚开盖在像是头部的雪，露出一张可爱，但却苍白的小脸。 少女没有吃惊，却感叹于容颜的可爱。少女将手指放在鼻尖下，冰凉的触感让少女有些不安，所幸还有着细微的呼吸。 少女当即拿出手机，拨打出120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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